close
九、
矇矓的空氣，我在水蒸氣中將自己浸到電動按摩浴缸的水池裡，在水裡我聽見沙啞的聲音。
「原來你們人類比我們還狠。」
「為了金錢的利害關係可以彼此出賣，翻臉跟翻書一樣毫不猶豫。」
女人一腳跨進浴缸打斷了我的思緒，滑溜的身體像蛇一樣糾纏了上來。
史蒂芬周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我最近才搞清楚。
「怎麼那麼久沒來。」糾纏在懷裡的女人膩聲的問。
「最近比較忙。」我隨口回答著，某種理論上來說，我根本沒來過。
走出蒸氣室，幫我遞上熱毛巾的是那天在停車場扶著叫做蛇咬的男子跟同伴倉惶離去的男人，我從他的眼神中仍然感到一絲畏懼。
蛇咬還躺在醫院，已經被嚇壞的他也成了個廢人。
他背後的組織透過關係找上我，劉亞年已經成為廢人，雖然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但現在我是銀行內部唯一可配合作內線交易的關係人，我可以選擇合作或是另一個兩敗俱傷的選擇。
我毫不考慮就選擇前者，條件是我要多分一成，金額要玩的更大，風險我來承受，因為我可以不在乎，這個反正不是我的身分，時間已經不多了。
組織非常滿意，賺的錢是以前的好幾倍，沒有人再來打擾過我的生活。
我開車進入地下室，停好車，地下室的保全人員正在裝著新的監視器，走出大廈，迎面而來大馬路上百貨公司將近十公尺高的的巨幅海報廣告看板上面，正露出一雙美腿的LINDA正對著我巧笑倩兮的笑著。
看來夢兒十分享受她的新生活。
我拐進便利商店，叮咚一聲，我跨步走進明亮的空間，看見櫃檯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明艷像塗了一層蜜的嘴唇，小小晶瑩的臉龐，她略微用纖纖的玉手往後梳攏了一下頭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我的喉頭癢癢的。
是有一陣子沒見的倩如。
她回頭看見我，露出略微詫異跟眼神中一絲不耐的表情。
我心下一沉，想起現在自己是史蒂芬周的身分。
「副總，您好。」
像是跟普通上司的回答，低頭就要從我身旁走過，我知道倩如對史蒂芬周沒有好感，倩如，是我，我是小周啊，我若是這麼跟她說，倩如一定認為我是瘋子。
「倩……」我還沒有叫出口，她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玻璃門外。
「要什麼，先生。」店員的聲音將我喚回現實來。
「一包黑大衛。」我從皮夾掏錢出來。
小周抽這麼好的菸啊，跟你的身份好像不搭欸。眼前好像又浮現史蒂芬周嘲弄的臉孔。
我恨恨的握緊拳頭，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皮夾掉出一張摺疊很仔細的小紙條。
我走出商店一邊在陽光下攤開來看，紙條上寫著。
135-28-375黑色的獅子跟移走開的月光
是某種啞謎嗎，搜索著記憶深處也沒有關於這個的任何印象。
我將它塞回皮夾裡，繼續往前走回辦公室。
成為史蒂芬周已經幾個星期了，我還不是十分了解他，腦中只有片段跟來自
劉亞年對他某部分的記憶，我打開電腦，鍵入只有高級主管才知道的密碼，
看著史蒂芬周的人事資料。
我知道他在高雄的老家還有一個獨居的老母親，我吩咐秘書匯了一筆錢在他母親的戶頭裡，並且替她請了一個特別看護，這是目前我唯一能作的，至於我自己原本的身份……簡單的多了，我是個孤兒，生活乏善可陳，毫無牽掛。
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連回去之前承租的小套房都還沒有過，也許今晚該回去看看，我一邊簽著桌上的公文，其中一份是我自己的免職令，理由是連續無故曠職，按公司規定為自動離職論，提報人為張耀明。
照理說這種層級的公文不會需要史帝芬來看，我心中明白是張耀明這個胖子存心討好我，可惜正好拍到馬腿上，我正好就是被他開除的這個人。
我拿起電話按了他的內線，是他的秘書接的，我交代了一聲請他覆電。
五分鐘後，電話就來了。
「史蒂芬，怎樣，什麼事？是不是關於小周的事情，我早就說過我會幫你給他搞走的吧。」
「嗯。」我沒搭腔，心中一股嫌惡感油然而生。
「你將他留職停薪，他事前有跟我報備過了。」我吩咐他。
「什麼，史蒂芬，這……」
「你照作就是了。」突然的頭痛，我撫著額角冒著冷汗。
「好吧，史蒂芬，傑瑞打電話來說晚上俱樂部見，他說有幾個新的小姐條件很優哦。」
好像有電鑽一樣在腦袋裡鑽著，我掛了電話，打開抽屜，我胡亂抓了幾顆史蒂芬周之前留下來的藥丸丟進嘴裡。
鏡中的自己雙眼充滿血絲，我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撲在臉上的感覺只有令自己覺得更加蒼白，我知道這個肉體差不多已經快到極限了，雖然夢兒說可以撐上三個月左右，可是她並不知道小黑跟老人某部分的靈魂此刻正在我的體內一起侵蝕著這個肉體，甚至老人還沒有甦醒呢，到時候肉體的負荷可能更加會承受不了，只有每一次回家打開冰箱將那團好像會慢慢長大的水晶體一般的血塊，吃上一兩口時我才會舒服一點，要不是我知道吃的太多，體內小黑的力量會增加到可能不受我的控制的地步，我早就不聽夢兒的話全部吃下去了。
我到底該怎麼辦。
好像聽到史蒂芬周跟自己的嘆息聲。
史蒂芬的肉體像是有細微裂痕的玻璃杯，雖然還可以使用，遲早會破裂的。
135-28-375黑色的獅子跟移走開的月光
突然想起紙條上的話，我突然有個想法，坐回辦公桌上，將數字輸入電腦，或許這是某個密碼也不一定，沒有反應，手機響了。
電話裡傳來夢兒的聲音。
「喂，是我，聽的見嗎……」聲音很遙遠，收訊不是太好。
「我在巴黎出外景，你們人類的生活真是太好了，這裡真漂亮。」
她的消息其實我已經早從電視上的娛樂新聞中知道了，興奮的聲音，像個小女孩一樣，難怪會被同行批評她發嗲的聲音做作，卻不知道在她那個豐滿成熟的身體裡面本來就是一個小女孩的年紀。
「我要在巴黎走秀，接著會去美國拍電影。」
「看來妳已經完全習慣這個世界的生活了。」我苦澀的說，如果所有的男人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其實是個殘忍的怪物的話不知作何感想。
「我暫時不會回去台灣，我要提醒你的是，我給你的飼料千萬不能一次吃太多，否則會有後遺症，還有我感覺得到你體內有不尋常的波動，或許是有殘存的記憶在跟你的靈魂產生排斥，或是吸收的營養不夠，我建議你偶而還是要去吃一兩個同類來彌補一下。」她用著像說叫我多吃點飯一樣的口吻。
我握住話筒的手青筋畢露，我痛恨她用著飼料這個字眼。
體內的聲音在嘲笑我。
掛了電話。
不能相信夢兒，不能相信身旁的人，暗地裡的組織也不過只是在利用我，遲早我會像是劉亞年一樣被當作抹布丟棄，就算是怪物也抵抗不了子彈，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因為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簡直放肆的豁了出去，我要徹底的利用現在的身份去奪取一切，不管是虛設公司行號，誇大財務報表，非法的黑箱作業，利用客戶的資料作內線交易，甚至直接讓組織在我的安排下在市場上製造各種利多或放空的消息，我已為我已經更狠了，後來才發覺我所剛開始嘗試作的事情，在其他人手中早已經不知翻雲覆雨幾個回合了。
每一次坐在銀行內部最高層的圓形會議室裡，只有我，銀行的副主席、聯貸保證擔保品的客戶，代表買賣雙方的律師，彼此都在心照不宣的情況下盡量促成交易，甲可能是跟乙合作、但甲可能並不知道乙私底下跟丙也有某種默契。
我毫不猶豫的簽上了史蒂芬周的名字在每一份文件上。
因此他們比之前更信任史第芬周，漸漸的許多具有風險性的交易都讓我出面。
「法律管制的往往就只是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
而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史蒂芬周在印尼，泰國等地的秘密帳戶內的數字膨脹了幾十倍。
白天下午的時候在凱悅，更是彼此慶祝剛剛順利完成了一筆金額龐大的超貸案。
沒想到這些表面上仍然稱兄道弟的拍檔，私底下早已為求自保將我給犧牲了。
我想到傑瑞等人的笑臉，心中不由得起了一個將他吞在肚子裡消化的念頭。
史蒂芬周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了吧，電視新聞已經打出跑馬燈字幕；新聞快報：建華金控執行副總爆發驚人內線交易，捲款潛逃已經不知所蹤，警方已經掌握最新消息防止脫逃出境……
我想到倩如的笑臉。
當過去全部回頭變成走向未來，一切好像開始朝向一個彎彎曲曲險峻的道路上走，我像光著腳踩著玻璃碎片般，強忍著疼痛。
我又想到這句不知哪裡看過的話。
呼吸變的有些沉重。
因為一口氣將夢兒口中形容是留給我的飼料吃掉，我感覺得到體內的血液跟某種黑色的事物都在翻滾著，像是裝著白色透明開水的水杯被注射進黑色液體，深色的液體正在從底部冒著渾濁的氣泡，全身都在顫抖。
小黑殺死了史蒂芬，老人攻擊小黑，夢兒殺死了爺爺，同時吃掉了小黑，我吃掉了史蒂芬跟不完整的小黑跟爺爺的部分殘骸，我吃掉了史蒂芬，接下我將劉亞年咬成重傷……我渾身冰冷。
電話鈴在響著。
呼吸聲急促，我彷彿聽見黑色的野獸在體內狂嘯，牆壁上映出一個巨大全身長毛的蜘蛛黑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逐漸擴大，我看見黑色的一頭野獸從背後撲上去，將蜘蛛的腳扯斷，狠狠的扯掉牠有著獠牙的頭，綠色的液體噴灑在牆上，馬上又消退不見，一切好像是幻覺，又真實的可怖。我大概知道是小黑要趁著爺爺還沒完全甦醒時完全解決掉牠，牠對老人的恨意遠遠超過對夢兒來的深。
我感覺到體內充滿著力量，却充滿著疼痛，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住手、住手。我發狂的大叫。
受不了的疼痛遍部全身。
身體裡面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我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意識一片空白。
****************************************
High人不淺 黑色領域
深邃豪JOE我們是很純粹的黑色深沉而簡單
矇矓的空氣，我在水蒸氣中將自己浸到電動按摩浴缸的水池裡，在水裡我聽見沙啞的聲音。
「原來你們人類比我們還狠。」
「為了金錢的利害關係可以彼此出賣，翻臉跟翻書一樣毫不猶豫。」
女人一腳跨進浴缸打斷了我的思緒，滑溜的身體像蛇一樣糾纏了上來。
史蒂芬周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我最近才搞清楚。
「怎麼那麼久沒來。」糾纏在懷裡的女人膩聲的問。
「最近比較忙。」我隨口回答著，某種理論上來說，我根本沒來過。
走出蒸氣室，幫我遞上熱毛巾的是那天在停車場扶著叫做蛇咬的男子跟同伴倉惶離去的男人，我從他的眼神中仍然感到一絲畏懼。
蛇咬還躺在醫院，已經被嚇壞的他也成了個廢人。
他背後的組織透過關係找上我，劉亞年已經成為廢人，雖然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但現在我是銀行內部唯一可配合作內線交易的關係人，我可以選擇合作或是另一個兩敗俱傷的選擇。
我毫不考慮就選擇前者，條件是我要多分一成，金額要玩的更大，風險我來承受，因為我可以不在乎，這個反正不是我的身分，時間已經不多了。
組織非常滿意，賺的錢是以前的好幾倍，沒有人再來打擾過我的生活。
我開車進入地下室，停好車，地下室的保全人員正在裝著新的監視器，走出大廈，迎面而來大馬路上百貨公司將近十公尺高的的巨幅海報廣告看板上面，正露出一雙美腿的LINDA正對著我巧笑倩兮的笑著。
看來夢兒十分享受她的新生活。
我拐進便利商店，叮咚一聲，我跨步走進明亮的空間，看見櫃檯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明艷像塗了一層蜜的嘴唇，小小晶瑩的臉龐，她略微用纖纖的玉手往後梳攏了一下頭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我的喉頭癢癢的。
是有一陣子沒見的倩如。
她回頭看見我，露出略微詫異跟眼神中一絲不耐的表情。
我心下一沉，想起現在自己是史蒂芬周的身分。
「副總，您好。」
像是跟普通上司的回答，低頭就要從我身旁走過，我知道倩如對史蒂芬周沒有好感，倩如，是我，我是小周啊，我若是這麼跟她說，倩如一定認為我是瘋子。
「倩……」我還沒有叫出口，她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玻璃門外。
「要什麼，先生。」店員的聲音將我喚回現實來。
「一包黑大衛。」我從皮夾掏錢出來。
小周抽這麼好的菸啊，跟你的身份好像不搭欸。眼前好像又浮現史蒂芬周嘲弄的臉孔。
我恨恨的握緊拳頭，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皮夾掉出一張摺疊很仔細的小紙條。
我走出商店一邊在陽光下攤開來看，紙條上寫著。
135-28-375黑色的獅子跟移走開的月光
是某種啞謎嗎，搜索著記憶深處也沒有關於這個的任何印象。
我將它塞回皮夾裡，繼續往前走回辦公室。
成為史蒂芬周已經幾個星期了，我還不是十分了解他，腦中只有片段跟來自
劉亞年對他某部分的記憶，我打開電腦，鍵入只有高級主管才知道的密碼，
看著史蒂芬周的人事資料。
我知道他在高雄的老家還有一個獨居的老母親，我吩咐秘書匯了一筆錢在他母親的戶頭裡，並且替她請了一個特別看護，這是目前我唯一能作的，至於我自己原本的身份……簡單的多了，我是個孤兒，生活乏善可陳，毫無牽掛。
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連回去之前承租的小套房都還沒有過，也許今晚該回去看看，我一邊簽著桌上的公文，其中一份是我自己的免職令，理由是連續無故曠職，按公司規定為自動離職論，提報人為張耀明。
照理說這種層級的公文不會需要史帝芬來看，我心中明白是張耀明這個胖子存心討好我，可惜正好拍到馬腿上，我正好就是被他開除的這個人。
我拿起電話按了他的內線，是他的秘書接的，我交代了一聲請他覆電。
五分鐘後，電話就來了。
「史蒂芬，怎樣，什麼事？是不是關於小周的事情，我早就說過我會幫你給他搞走的吧。」
「嗯。」我沒搭腔，心中一股嫌惡感油然而生。
「你將他留職停薪，他事前有跟我報備過了。」我吩咐他。
「什麼，史蒂芬，這……」
「你照作就是了。」突然的頭痛，我撫著額角冒著冷汗。
「好吧，史蒂芬，傑瑞打電話來說晚上俱樂部見，他說有幾個新的小姐條件很優哦。」
好像有電鑽一樣在腦袋裡鑽著，我掛了電話，打開抽屜，我胡亂抓了幾顆史蒂芬周之前留下來的藥丸丟進嘴裡。
鏡中的自己雙眼充滿血絲，我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撲在臉上的感覺只有令自己覺得更加蒼白，我知道這個肉體差不多已經快到極限了，雖然夢兒說可以撐上三個月左右，可是她並不知道小黑跟老人某部分的靈魂此刻正在我的體內一起侵蝕著這個肉體，甚至老人還沒有甦醒呢，到時候肉體的負荷可能更加會承受不了，只有每一次回家打開冰箱將那團好像會慢慢長大的水晶體一般的血塊，吃上一兩口時我才會舒服一點，要不是我知道吃的太多，體內小黑的力量會增加到可能不受我的控制的地步，我早就不聽夢兒的話全部吃下去了。
我到底該怎麼辦。
好像聽到史蒂芬周跟自己的嘆息聲。
史蒂芬的肉體像是有細微裂痕的玻璃杯，雖然還可以使用，遲早會破裂的。
135-28-375黑色的獅子跟移走開的月光
突然想起紙條上的話，我突然有個想法，坐回辦公桌上，將數字輸入電腦，或許這是某個密碼也不一定，沒有反應，手機響了。
電話裡傳來夢兒的聲音。
「喂，是我，聽的見嗎……」聲音很遙遠，收訊不是太好。
「我在巴黎出外景，你們人類的生活真是太好了，這裡真漂亮。」
她的消息其實我已經早從電視上的娛樂新聞中知道了，興奮的聲音，像個小女孩一樣，難怪會被同行批評她發嗲的聲音做作，卻不知道在她那個豐滿成熟的身體裡面本來就是一個小女孩的年紀。
「我要在巴黎走秀，接著會去美國拍電影。」
「看來妳已經完全習慣這個世界的生活了。」我苦澀的說，如果所有的男人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其實是個殘忍的怪物的話不知作何感想。
「我暫時不會回去台灣，我要提醒你的是，我給你的飼料千萬不能一次吃太多，否則會有後遺症，還有我感覺得到你體內有不尋常的波動，或許是有殘存的記憶在跟你的靈魂產生排斥，或是吸收的營養不夠，我建議你偶而還是要去吃一兩個同類來彌補一下。」她用著像說叫我多吃點飯一樣的口吻。
我握住話筒的手青筋畢露，我痛恨她用著飼料這個字眼。
體內的聲音在嘲笑我。
掛了電話。
不能相信夢兒，不能相信身旁的人，暗地裡的組織也不過只是在利用我，遲早我會像是劉亞年一樣被當作抹布丟棄，就算是怪物也抵抗不了子彈，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因為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簡直放肆的豁了出去，我要徹底的利用現在的身份去奪取一切，不管是虛設公司行號，誇大財務報表，非法的黑箱作業，利用客戶的資料作內線交易，甚至直接讓組織在我的安排下在市場上製造各種利多或放空的消息，我已為我已經更狠了，後來才發覺我所剛開始嘗試作的事情，在其他人手中早已經不知翻雲覆雨幾個回合了。
每一次坐在銀行內部最高層的圓形會議室裡，只有我，銀行的副主席、聯貸保證擔保品的客戶，代表買賣雙方的律師，彼此都在心照不宣的情況下盡量促成交易，甲可能是跟乙合作、但甲可能並不知道乙私底下跟丙也有某種默契。
我毫不猶豫的簽上了史蒂芬周的名字在每一份文件上。
因此他們比之前更信任史第芬周，漸漸的許多具有風險性的交易都讓我出面。
「法律管制的往往就只是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
而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史蒂芬周在印尼，泰國等地的秘密帳戶內的數字膨脹了幾十倍。
白天下午的時候在凱悅，更是彼此慶祝剛剛順利完成了一筆金額龐大的超貸案。
沒想到這些表面上仍然稱兄道弟的拍檔，私底下早已為求自保將我給犧牲了。
我想到傑瑞等人的笑臉，心中不由得起了一個將他吞在肚子裡消化的念頭。
史蒂芬周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了吧，電視新聞已經打出跑馬燈字幕；新聞快報：建華金控執行副總爆發驚人內線交易，捲款潛逃已經不知所蹤，警方已經掌握最新消息防止脫逃出境……
我想到倩如的笑臉。
當過去全部回頭變成走向未來，一切好像開始朝向一個彎彎曲曲險峻的道路上走，我像光著腳踩著玻璃碎片般，強忍著疼痛。
我又想到這句不知哪裡看過的話。
呼吸變的有些沉重。
因為一口氣將夢兒口中形容是留給我的飼料吃掉，我感覺得到體內的血液跟某種黑色的事物都在翻滾著，像是裝著白色透明開水的水杯被注射進黑色液體，深色的液體正在從底部冒著渾濁的氣泡，全身都在顫抖。
小黑殺死了史蒂芬，老人攻擊小黑，夢兒殺死了爺爺，同時吃掉了小黑，我吃掉了史蒂芬跟不完整的小黑跟爺爺的部分殘骸，我吃掉了史蒂芬，接下我將劉亞年咬成重傷……我渾身冰冷。
電話鈴在響著。
呼吸聲急促，我彷彿聽見黑色的野獸在體內狂嘯，牆壁上映出一個巨大全身長毛的蜘蛛黑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逐漸擴大，我看見黑色的一頭野獸從背後撲上去，將蜘蛛的腳扯斷，狠狠的扯掉牠有著獠牙的頭，綠色的液體噴灑在牆上，馬上又消退不見，一切好像是幻覺，又真實的可怖。我大概知道是小黑要趁著爺爺還沒完全甦醒時完全解決掉牠，牠對老人的恨意遠遠超過對夢兒來的深。
我感覺到體內充滿著力量，却充滿著疼痛，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住手、住手。我發狂的大叫。
受不了的疼痛遍部全身。
身體裡面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我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意識一片空白。
****************************************
High人不淺 黑色領域
深邃豪JOE我們是很純粹的黑色深沉而簡單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